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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九章

烽火燎原

原来沈墨一直在追踪黑气,最终找到这里。无需多言,他立刻挥剑斩向赵昰胸口的黑气。轩辕剑与黑气相撞,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!

"不行!"镜灵急呼,"这样会伤到孩子!必须用血脉共鸣!"

沈墨瞬间会意,竟用剑刃划破自己手掌,将血抹在剑身上:"轩辕在上,后裔沈墨,乞借祖力!"

剑身金光暴涨,浮现出清晰的"轩辕"二字。这金光温柔地包裹住赵昰,他胸口的黑气如雪遇朝阳,渐渐消退。

当最后一丝黑气消失时,少年睁开了眼睛,虚弱但清醒:"我...怎么了..."

林夏长舒一口气,突然脚下一软。沈墨急忙扶住她,才发现她后背已被冷汗浸透。

"外面情况如何?"林夏问道。

沈墨面色凝重:"文丞相被转移了。但更糟的是,元军开始大规模清剿义军,沿途烧杀抢掠。"

镜灵突然插话:"林夏,看镜子!"

昆仑镜中浮现出江南各地的画面——无数百姓拿起锄头、菜刀反抗元军,他们打出的旗号竟是"镜剑盟"!

"这是..."

"你们的事迹传开了。"镜灵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,"百姓把你们当作希望。"

沈墨握紧轩辕剑:"那我们就更不能辜负他们。"

三个月后,处州城外。

曾经肥沃的田野化作焦土,幸存的百姓躲在深山中不敢露面。元军的"三光"政策让整个浙南陷入血与火的海洋。

"不能再等了。"林夏放下昆仑镜,"必须给百姓希望。"

她身旁站着赵昰和几位当地豪强。少年经过调养已恢复不少,眼中的坚毅更胜从前:"林仙子说得对。处州地形险要,若在此起义,可震动江南。"

"但元军在城中有五千驻军..."一个乡绅忧心忡忡。

沈墨从怀中取出一叠符纸:"今夜子时,听我信号。"

当夜,处州城守军正在酣睡,突然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。守将冲到城头,只见城外山林中亮起无数火把,隐约可见"镜剑"大旗飘扬!

"敌袭!"守将急令关闭城门,却听士兵尖叫:"将军!城里!"

回头一看,城内各处突然冒出火光!更可怕的是,那些火焰竟组成文字——"宋"!原来林夏早派义士混入城中,在关键位置贴了火符。

守军乱作一团时,城门突然爆裂——沈墨一剑劈开了三寸厚的城门!在他身后,数千衣衫褴褛却斗志昂扬的农民手持简易武器冲了进来。

"诛元贼!复河山!"

战斗持续到天明。当阳光洒满城头时,"镜剑"大旗已经高高飘扬。赵昰站在城楼上,宣布处州光复。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,跪地痛哭。

"这只是开始。"林夏对沈墨说,"我们需要建立稳固的根据地。"

接下来的一个月,义军以处州为中心,迅速收复周边三州十八县。林夏负责传授简易道术给斥候,沈墨则训练精锐部队。最令人惊喜的是,昆仑镜能复制兵书战策,他们很快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军事体系。

义军的壮大终于引起元廷重视。伯颜亲率十万大军南下,扬言要"尽诛镜剑逆党"。

衢州城下,元军连营百里,旌旗遮天。城墙上,林夏和沈墨望着远处正在组装的回回炮,面色凝重。

"正面硬拼必败。"沈墨说,"得想办法毁掉那些攻城器械。"

林夏指向元军左翼:"那里守卫最弱。我今夜潜进去放火。"

"太危险!伯颜军中必有西域术士。"

"所以需要你正面佯攻,吸引注意。"

当夜子时,沈墨率三千精锐突袭元军右翼,制造巨大动静。果然,元军主力被吸引过去。林夏趁机化作轻烟飘入左翼营地,在回回炮上贴了爆裂符。

正要撤离时,一个黑影突然挡在面前——正是当初逃走的国师!他脸上多了几道狰狞的伤疤,手中新法杖散发着腐臭。

"又见面了,镜主。"国师阴笑,"这次没有轩辕剑救你了。"

林夏不答,直接祭出昆仑镜。二人斗法产生的光芒惊动了元军,号角声响彻营地。

"抓住她!"国师厉喝。

林夏边战边退,眼看就要被包围。突然,天空传来一声龙吟——蜃龙敖辛竟出现在云端!它一口水雾喷下,整个营地顿时大乱。

"龙君?你怎么..."

"镜灵唤我!"敖辛抓起林夏飞向城墙,"沈墨有危险!"

回到城头,林夏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:沈墨被元军重重包围,轩辕剑的光芒越来越弱。更可怕的是,国师的三个徒弟正在联手施展某种禁术,黑气如毒蛇般缠向沈墨!

"不!"林夏催动昆仑镜最大威力,一道青光划破长空,击碎黑气。敖辛则俯冲下去,用庞大身躯为沈墨挡开箭雨。

趁此混乱,林夏下令点燃爆裂符。元军左翼顿时陷入火海,数十架回回炮化为灰烬!

伯颜大怒,下令全力攻城。就在衢州城岌岌可危时,奇迹发生了——东南方突然杀出一支生力军,旗号竟是"张"!

"是张世杰!"守军欢呼。

原来林夏早用秘符联络海上义军,张世杰率两万水师精锐及时来援。更妙的是,他们带来了改良的"神火飞鸦",这种能自动追踪目标的火器让元军吃尽苦头。

伯颜见势不妙,下令撤退。此役义军大胜,缴获军械粮草无数。更重要的是,浙南抗元局势彻底扭转,各地义军纷纷来投。

庆功宴上,赵昰举杯敬林夏和沈墨:"若无二位,焉有今日之胜?"

林夏却看向北方:"文丞相还在大都..."

沈墨握住她的手:"我们会救他出来。"

角落里,昆仑镜静静立着,镜中的黑气似乎又浓了几分...

夜深人静,林夏独自在城头巡视。自从衢州大捷后,她总觉得心神不宁,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

取出昆仑镜,镜面却模糊不清。更奇怪的是,当她试图联系镜灵时,得到的回应断断续续,像是被什么干扰了。

"镜灵?你还好吗?"

"林...夏...小心...镜中..."镜灵的声音夹杂着杂音,"黑气...在侵蚀..."

突然,镜面完全黑了下来。林夏正要再试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是沈墨,他手里拿着一封密信。

"大都来的消息。"他神色凝重,"文丞相被关在兵马司地牢,三日后处斩。"

林夏心头一紧:"我们必须去救他!"

"但伯颜虽败,元廷已调集更多军队。我们一走,处州恐怕..."

二人陷入两难。最终,林夏想出个折中方案:"让赵昰和张将军坐镇处州,我们轻装北上。若能救出文丞相,对天下义军将是巨大鼓舞。"

计划已定,他们连夜准备行装。临行前,林夏最后看了一眼昆仑镜——镜面依然漆黑如墨,但隐约可见一丝红光闪过,像是某种警告...

与此同时,大都皇宫深处。

忽必烈正与几位西域国师密谈。桌上摊开的地图上,标注着各处义军据点,其中"处州"被朱笔重重圈起。

"陛下,时机已到。"首席国师献上一个锦盒,"这是用文天祥弟子的心头血炼制的'引魂香',配合那面镜子,足以唤醒魔神真身。"

忽必烈把玩着盒中的黑色香块:"你确定能控制它?"

"只要按计划进行。"国师阴笑,"先用文天祥的血祭旗,再借镜剑之力打开泰山封印..."

窗外,一道闪电划破夜空,照亮了国师袍角上隐蔽的八爪纹章——那分明是魔神的标志!元廷与西域密宗的合作,背后竟藏着如此惊天阴谋...

运河的水浑浊发黄,载满货物的商船缓缓驶向大都。林夏站在船头,粗布衣裙难掩清丽气质,但眉宇间那股出尘之气已被刻意隐藏。她现在的身份是江南丝绸商的女儿,前往大都探亲。

船舱里,沈墨正与几个商人赌骰子。他粘了络腮胡,眼角画上皱纹,活脱脱一个常年行商的老江湖。骰子在碗中转动,沈墨故意连输三把,引得商人们哈哈大笑。

"老沈啊,你这手气也太背了!"一个药材商拍着他肩膀,"到了大都,兄弟带你去个好地方转转!"

沈墨憨厚地笑着,眼角余光却扫过岸边——那里有几个元军士兵正在检查过往船只。他悄悄碰了碰腰间,轩辕剑被幻术伪装成一根普通铁尺。

船靠码头时,一个元军百户带着通译登船检查。林夏低着头站在角落,听见百户用生硬的汉语问:"有路引吗?"

"有有有!"船主连忙递上文书,"我们都是正经商人。"

百户的目光扫过众人,在林夏身上停留片刻:"这女人是谁?"

船主正要回答,沈墨已经挡在林夏前面,点头哈腰道:"军爷,这是小人的侄女,去大都探望她病重的老母。"说着悄悄塞过去一块碎银。

百户掂了掂银子,突然一把抓住林夏的手腕:"长得挺标致啊!跟爷去喝杯酒..."

话音未落,他的表情突然凝固——林夏腕上的玉镯闪过一丝微光,百户的眼神顿时变得茫然。

"军爷检查完了,我们都没问题,对吧?"林夏柔声问。

"对...没问题..."百户木然转身,带着手下离开了。

商船顺利入港。当夜,林夏和沈墨在城南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。房间内,沈墨用轩辕剑在墙上画了个隔音符。

"文天祥被关在兵马司地牢,三日后处斩。"沈墨展开一张草图,"这是大都布局图,从西域商人那里买的。"

林夏手指轻点皇城位置:"刑场应该在这里,但我们要在行刑前救人。"她眉头微皱,"奇怪,昆仑镜还是无法显示清晰画面。"

自处州出发以来,昆仑镜就时灵时不灵。此刻镜面蒙着一层灰雾,只能隐约看到文天祥被铁链锁住的模糊身影。

"元廷必有防备。"沈墨收好图纸,"明日我去踩点,你联络城内的抗元义士。"

次日清晨,沈墨扮作卖炭翁,推着车在皇城周边转悠。兵马司衙门守卫森严,每隔一刻钟就有巡逻队经过。更麻烦的是,衙门口站着两个红衣喇嘛,手持转经筒,明显是西域术士。

正观察间,街上一阵骚动。一队元军骑兵开道,后面跟着华丽的轿辇。路人纷纷跪倒,沈墨也低头蹲下,却从斗笠边缘窥见轿中人——是个面容阴鸷的僧人,额头上有个诡异的八爪纹身!

"国师出行,闲人避让!"骑兵厉声喝道。

待队伍过去,旁边一个卖菜老妪小声嘀咕:"又是那个妖僧,三天两头往宫里跑..."

沈墨心中一动,凑近问道:"婆婆,那国师什么来头?"

"嘘!"老妪紧张地四下张望,"那是西域来的巴思八国师,据说会妖法,专门用小孩心肝炼丹..."

正说着,街尾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。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满地打滚,胸口诡异地鼓起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!红衣喇嘛上前,转经筒一转,那汉子顿时七窍流血而死。

"又一個..."老妪颤抖着收拾菜摊,"这月第七个了,都是说了国师坏话的..."

沈墨瞳孔微缩——这是言灵咒!西域秘传的杀人邪术!他悄悄退走,心中警铃大作。

当晚,客栈密室内。

"情况比想象的复杂。"沈墨向林夏汇报,"元廷在炼制某种邪器,需要大量生魂。文天祥的处决可能是场血祭。"

林夏面色凝重:"我这边也有发现。联络上的义士说,近来大都频繁有孩童失踪,官府却置之不理。"

她展开一张手绘地图:"看这里,国师府地下有密道直通皇宫。我怀疑他们在筹备某种仪式..."

正说着,窗户突然无声开启,一道黑影闪入。沈墨剑已出鞘三寸,却见来者是个蒙面人,左袖空空——是独臂老兵王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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